4号早上7点就出了门，先去接了大单，再去中山公园接了小Y，随后上高架，转沪杭高速，过枫泾后直行，进大云收费口，取道杭州湾大桥，然后再沿杭甬高速直奔绍兴。
都说在杭州湾大桥上可以观赏无敌海景，但是当我们行进在桥上时，两边晨雾浓重，四顾一片茫茫，我冒着相机脱手的危险，探出镜头拍了这张照片。
因为中学课本里的《孔乙己》，绍兴在我印象里，一直是一种沾着油渍指印的牛皮纸的色调，我对半新不旧的城区没有太多感触，斑驳的白墙，青黑砖瓦，很多江南古城都是这样的。鲁迅一个人养活了这座城市数十年。
中午去绍兴菜馆吃饭，居然要等位。这个菜馆布置得很花心思，电梯间里摆着烟榻、描花妆奁，门边有一台古旧的爆米花机，形貌酷似豌豆射手。菜价和环境非常不对等地便宜。麦糊烧很好吃，其实就是摊得很薄的鸡蛋面饼，但是难得摊得这么薄这么匀，又软又嫩，我念念不忘。
夜里的仓桥直街比白天更多一点古江南的味道，大红灯笼一溜亮起，映得青石条路微微泛红，白天平淡的街景马上就暧昧生动起来。但是绍兴的夜晚比我们料想得要短，我们在状元楼吃晚饭，才喝掉2小瓶状元红，服务生就纷纷关灯收桌椅了，看看表，不过八点半。
原计划晚上杀去稽山公园坐乌篷船环城夜游的。我们想得很美好：船上再喝一点小酒，啃一点小鸭脖子，吹吹夜风，听听水声，几乎就是穿越后才能享受的完美消遣了。打听了一圈，都说这个点上人家已经下班了，遗憾。
夜逛解放路，大单买了件T，然后找了个看起来很堂皇的KTV谋杀时间。
会稽山是向往很久的地方，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有年代，有文化。现如今的会稽山只是一个不高的小山丘，传说大禹就葬在这里。我们坐小观光车顺着神道深入，风吹过来，带着大墓的清冽和冰凉。
禹祠载禹陵左侧，夏代初建，经历过多次毁废和重建，我们今天看到的是近几年新建的，新得极其幻灭。
相比之下，还是大禹庙保存得好一些，南朝的建筑，之后历代都不停修修补补，而毫无疑问，本朝本代是修补得最彻底的。这种彻底让人很绝望。
大单爬了几个台阶就不行了，拉着炮炮陪他在大禹庙休息，我和小Y蹭蹭蹭直奔山顶大禹的铜像而去。铜像很大，很威猛，但是在我看来，他大手向天的模样似乎带着一丝无奈。
“周礼圣徂落，会稽以坟丘”，即便是配得上如此手笔的人物，也不能阻止自己脚下的兴衰巨变。
会稽山里有一处地方是我和小Y都不能接受的，百鸟乐园，大笼子里套小笼子地锁着一排精神萎顿的鸟，八哥鹦鹉之类的待遇好些，栓在铁杆子上，但是每一只都在和自己脚脖子上的粗铁链子做不懈争斗。和它们比起来，孔雀要幸福很多，起码没有被关被栓，但是所有的孔雀都没有尾巴，雌雄莫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