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毛线的临睡读物是《看！画家也会捉弄你》。我是半瓶子水，她也似懂非懂地看个热闹。
大概是因为比较有故事性吧，她对宗教题材的画兴趣更大一些，愿意对着谈不上精致的印刷版看了又看，殷切地盼望着去看原作，甚至指着乌切洛的《圣乔治和龙》要求道：“麻麻，我喜欢这幅画，我们把它买回来吧！”
纳尼？亲爱的，你知道它现在在哪吗？
我们得比照着《纵横四海》的身手至少练上二十年啊！
晚饭的时候，外婆说起楼下做了新妈妈的流浪猫，她接话，“我看到过一只大白猫，就睡在垃圾桶旁边，一动也不动，爸爸说它死了，但是我觉得它没有死，是在睡觉。后面我们回来的时候，它不见了，一定是被人带回家好好照顾啦！”
前年冬天的场景，她仍然记得，并且一厢情愿地为它安排了一个最温暖的结局。
但是现在也有了脾气。
贪玩不肯做数字练习，我凶她，她小声嘟囔不要妈妈要外婆，躲到外婆卧室，被揪出来，又躲去书房。我一个没忍住说了狠话：“这里有钢琴是外婆最喜欢的房间，你不要待在这里。”
她放声号啕，一边扯我的裙角，一边演舞台剧似地抒发内心感受：“你不要这样说话哇哇哇，我听了心里很难受哇呜呜呜！”
我也觉得自己过了份，抱起她好声好气安抚，她伤心地抽噎个不停：“这也是我的家，这也是我的家呀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