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向某同学复述《女雕刻家》,某同学认为,奥莉芙弒母杀妹的动机不能成立。急着关机走人,也就没有细辩。

后来回想,其实我想说明白的,并不是最后举起斧头的那个人,而是涉足这起事件的每个人。从貌合神离了数十年的父母亲为核心辐射开去,琥珀、克鲁、窥探的海斯,教会女中,歧视和淡漠,为这起血案一颗一颗拧紧了螺钉。

奥莉芙聪明敏感,但是痴肥到丑陋,到她二十岁的时候,她终于有了平生第一个星期天情人——“水草”,年过五十的老邻居克拉克;不幸不在于克拉克已有一个神智错乱的太太,而在于他同时也是她父亲情深意笃的断袖之交——连这样一个情人,她都不能快乐地、秘密地享有。巨大的重压之下,杀戮的齿轮轰然咬合。

罗莎琳始终坚持自己认定的道义,她在抽丝剥茧探寻真相的同时,也在不断地自问:如果是我?如果是你?

布拉吉修女说:谁都有可能,问题是,她选中了你。

谁是对的?谁是错的?谁才是《时间的女儿》中真正的“汤尼潘帝”?

每个人都是有罪的,无所谓原谅和救赎。

因为,非此即彼。